法國國家移民史博物館展現移民的曆史
法國移民史博物館所在的金門宮的裝飾建築
2015年11月巴黎遭遇恐怖襲擊之後,大部分巴黎博物館的參觀人數減少。這其中的一個主要原因是來巴黎旅遊的遊客減少了,另一個原因是巴黎本地市民也盡量避免前往人口擁擠的大型場所。因此,盧浮宮、凡爾賽宮和奧賽博物館的參觀人數都有所減少。
與之相反的是,法國國家移民史博物館的觀衆數量反而有所提升。
11月恐怖襲擊的部分策劃者是法國和比利時及北非國家移民的後代,人們來到博物館參觀是想要了解更多關于北非移民的現狀。博物館的館長本傑明•斯特拉是研究阿爾及利亞曆史的權威專家,他介紹:“人們來到這裡想要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
法國一直以來都認為自己不是一個移民國家。與美國鼓勵多元文化的風格不同,法國更注重讓新移民融入法國的文化。法國國家移民曆史博物館希冀通過另一個角度展現法國曆史,突出展現自19世紀起新移民對法國的貢獻。19世紀開始,法國開始接收來自德國、意大利、比利時以及戰後從法國殖民地過來的移民。
博物館按主題進行陳列,内容包括移民的地位和身份證件,法國工人運動時人們對移民的刻闆印象等,其中陳列了一些曆史照片、相關材料及與同主題相關的當代藝術品。
陳列還重點展示了弗朗西斯科•佛朗哥将軍當權後的幾周約有50萬人從西班牙邊境湧入法國,展櫃裡擺放着集中營的人物照片、身份證件和幾頁連環畫等。
喀麥隆藝術家Barthélémy Toguo的當代雕塑《居留證件》包括4枚巨大的木質郵票,形狀類似非洲鼓。另一個作品《夢想機器》,由藝術家卡達爾•阿提亞制作。阿提亞像很多法國移民的孩子一樣從小在郊區大型的公租房中長大。在他的作品中,自動售貨機中販賣的物品代表了第二代移民想要融入法國消費文化和保留自身文化身份之間的矛盾。
2017年恰逢博物館建館10周年紀念。博物館當年開館時,時任總統薩科齊在競選時曾保證限制移民數量,因而并沒有像其他博物館那樣為開館儀式剪彩。
博物館所在的建築金門宮(Palais de la Porte Doree)位于巴黎城西,為1931年舉辦的巴黎殖民博覽會修建。最初的計劃是建成一座代表法國殖民地的博物館,今天博物館的地下室仍保留有當年建成的熱帶水族館。
這個裝飾派藝術建築最顯著的特征是蓋在其外側的“石挂毯”。裝飾建築的巨大飾帶耗時2年完成,描繪了法國殖民地對法國的貢獻。很多這些圖像,特别是建築内側的圖像都是很久以前繪制,因而為人們了解當時社會種族等級的情況提供了參照。也正是因為這些原因,這個中廳過去多年來一直不對觀衆開放。
悉尼大學曆史學家羅伯特•奧爾德裡奇教授曾寫過一本關于法國殖民主義曆史遺迹的書籍,他評論道:“現在博物館的中廳對公衆之所以開放是為了引起人們的讨論,關閉它反而是對曆史的一種掩蓋。”
博物館除了常設展覽外還推出了臨時展覽及各種特别活動,最近的臨時展覽重點關注現在的難民危機。博物館每年吸引3至4萬名學生參觀,館長斯特拉認為這部分觀衆非常重要。
館長希望在每場臨時展覽中都加入流行元素以吸引更多的觀衆來館參觀。去年舉辦的“時尚混搭”展覽重點強調了包括艾爾莎•夏帕瑞麗和卡爾•拉格菲爾德在内的法國時裝界著名的移民。另一個關于1850年到1960年的意大利移民的展覽将一直持續到9月份。
博物館的展覽介紹了有名的移民,而館内收藏卻更多側重于那些無名人士。這個特點在移民捐贈館表現得更加明顯,該展廳展出了移民和他們的後代捐贈的物品,有移民帶到法國的紀念品和在法國生活所用的物品,例如,代代相傳的阿爾及利亞茶壺和一戰時期為法軍效力的意大利移民穿過的靴子。
金門宮的主任海倫•奧利安表示,她最喜歡是博物館的移民捐贈館。她解釋道:“每一件物品都有它的故事,同時也是擁有這件物品的人的故事。移民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有他們自己的希望和面臨的各式各樣的挑戰。”
觀衆正在觀賞慶祝博物館建館10周年的陳列
斯特拉館長表示,雖然這個博物館隻開放了10年,但卻見證了社會對于移民态度的顯著變化。“不同行業的人們仍在談論移民為法國經濟和文化創造了機會。政治層面的辯論則是應該接納哪些移民來完成這些目标,比如是否應該為了吸引更多技術移民而減少移民家人團聚的機會?”
斯特拉館長認為正是在這樣的緊要關頭博物館應該承擔重要的教育任務:“這一切都是為了向我們的下一代解釋,我們從哪裡來及我們國家的起源。”
(李雨陽 譯自《華盛頓郵報》)